神采—书法艺术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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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这门中华民族古老的艺术,流传至今经历数千年,可谓源远流长。它不但不老,且越来越有魅力,从古至今不知痴迷了多少热爱它,崇尚它,继承发扬它的书法家、鉴赏家。上自九五之尊的帝王,下至文人墨客甚或衣食不逮之百姓。那么,中国书法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魅力呢?那就是书法艺术的灵魂—有书法线条的外形美所揭示的意境美、神采美。无论是初学者或书法大家都是一直在追求的。
初学书法必是遍临古人碑帖,这是书法的历史渊源特性所决定的,是继承传统的唯一路径。学习古人对线条美的理解、把握技巧的表现,穿越时间隧道与古人对话,了解古人的执笔、运笔、施墨、结字和生活环境、思想情绪,以得古人笔意,构架书法的形美。古人对字的线条,结构点画审视有度,尝“一点所失,即美人之病目;一画失节,如壮士之折肱”。书法讲究笔力,多务丰筋者胜,无力寡筋者病,我理解是书家对力的技巧的把我和运用。力量感的构成是依靠书写时的提按、顿挫、转折、方圆不同的走向运笔运力,所谓有力透纸背,绝不是使用蛮力,而是要使字的线条立体厚重。中锋居重,“每秉笔必在圆正”(欧阳用语)是被历代书法家证明了的营造线条的立体、厚重风貌的成功经验。揣摩线条的轻重缓急、枯湿顿挫、衔接转换,在古人的优秀作品中寻找书法的特点和旋律,沉寂心情,长期苦练,学书者必有收获。
书法家在艺术创作过程中对线条的继续连贯、轻重、缓急、速度等的控制,思想感情的倾注和抒发会表现为犹如音乐舞蹈中的韵律节奏,或激越昂扬,或徐缓低沉,使欣赏者亦能体会到书家笔底的韵律节奏的美感。张旭观公孙氏舞剑得草理,应该是节奏美对书家的启发。
线条的力量感、立体感、节奏感三者交叉运用,相互提携和渗透形成中国传统书法的形式美。临习古人的碑帖,就是学习继承传统书法的精髓,也是书法家的必经之路。一个学书者如果不愿走这条作为书法艺术的必经之路。写几天字就想靠捷径成为书法家,这是艺术之大忌。然而在辉煌的传统艺术面前仰之弥高,年复一年地重复着古人的笔墨,结果只能是僵化地再现前人笔墨。我们不仅仅注意的是前人的传统技法,而更应该掌握的是传统艺术中包含的超越法外的精神内涵。
线条美、形式美只是书法的表象美,更深一层的美——神采(意境美),才是书法追求的最高境界。意境主要是指作品的神采、韵味,是作品中书家个性美的精神表现,是相对于表象的形的内在神韵。“形神兼备”是指形美与意境美的并举。古人曾有“书之妙道,神采为上,形质次之”的说法,显示了书法重神轻形的特色。神采是蕴含在每一幅作品中的轻重缓急,方圆藏露、浓淡燥湿后面的意境。意境美事书法家努力准确地反映客观事物,达到自然性与客观性的辩证统一或最大程度的和谐,是书法家独自的一种生命体验,是书法艺术的“桃花源”。
如果说书法创作中神采是偏于精神的人的个性显示的话,“韵趣”则是偏于精神作品格调的追求。特别是通过书者强烈的感情活动与丰富的想象,创造出具有生命活力的抽象外形,这个过程是一种生命的主观表现,从本质上说已熔铸了作者的思想感情、气质禀赋、学识修养以及对艺术的理解与感悟,对人生和社会的关照与思考。
意境美的另一个内容是诗情。书法中意境的审美明显地靠向诗。书法以诗歌作为书写内容,诗歌得以书法作为载体而传情达意。不管是作者在书法创作中还是欣赏者在欣赏作品时都有诗情对书法神采、韵趣的影响或左右。书法在创作时要求诗文意境与笔墨意境相吻合,这种审美要求是书法艺术走向高层次欣赏的标心,书家不投入感情心智的作品是很难感染感动别人的。正如陈振濂教授说的“大凡意境越高的作品,其韵趣的价值也就越高。这当然又必须反映出作为人的格调趣味的高。”宋黄庭坚曾这样评价苏东坡的书法:“予谓东坡书,学问文章之气,郁郁芋芋,发于笔墨之间,此所以他人终莫能及耳。”这正揭示出了书法艺术的创作于欣赏远之,即绝对传统的学问之气。
书法家除了在艺术上必须有良好的造诣之外,还必须在学问上有所积累与建树。他必须是非常欣赏和热爱中国的传统文化,诗词歌赋,并熏染于其中。人讲腹有诗书气自华,学问对一个书家来说至关重要,书家自身的诗、文、书、画、印的修养学识,是其作品格调高雅与否的关键所在。换言之,一个学识修养高的书法家,他的作品必然会呈现与个人学识修养水平相一致的气韵、神采、诗情。书法欣赏反对一览无余、一眼见底,渐入佳境式的步步深入、回味无穷,即书法中弥漫着浓厚的学问之气,永远是欣赏者向往的最理想境界,亦即书家所追求的最佳境界。几千年来书法就是在重视文学美的前提下一步步走过来的,这是我们民族的审美传统。《兰亭序》之所以被誉为“天下第一行书”为无数人所崇拜,除了艺术技巧和形美上的精湛外,也与其反映出的魏晋士大夫洒脱、清净、轻柔,惠风和畅、会心以远的意境之美有密切关系,成为学问气最典型的范例。
书法是一种通过外观的“形”而传达和让读者感受其内在的“神韵”的,是让欣赏者与书家